早在1990年代初,环保与纺织品的议题就得到了关注,但随后逐渐淡出公众视野。过去几年,又再次成为热门话题,环保方面的工作成为了促销点,而消费者也被五花八门的环保主张迷得晕头转向。
当下的形式对于想要做点事情的人来讲,是非常混乱的。尤其是纺织品,有着非常长的供应链和来自世界各地的影响。消费者可购买到的纺织品商品有多样的描述,如绿色、有机、可持续、可回收、环保,甚至道德。这些术语不可互换,而且经常是误用的。供应商面对的行业标准也五花八门。购买可持续纺织品的消费者很少考虑到随后清洗和处理商品的生态后果。
我们面对的选择常常不是直接的答案。哪个更糟?拖拉机和卡车烧油,还是破坏热带雨林去种植生态柴油?简单明显的问题已经被解决了。常识、公众压力和立法已经禁绝了有害化学品。而耗费资源的产品和工艺过程还亟待解决,因为简单经济和获利的需求。每种事物对环境都有利有弊。绿色不是非黑即白,尽管我们努力在寻求简单的答案。
纤维
可持续纺织品的第一步是纤维的选择。纤维的生产有其自身的可持续问题,并衍生至之后的供应链(纺纱、编织、印染和后处理)和消费者的使用和废弃后的处理。所以什么是纤维和纺织品工艺真正意义上的可持续?20、30或50年后的纺织品世界会是什么样的?
(编者注:之后作者列举了美国、欧洲和中国印度等地的人均纤维用量,得出的结论是纤维的需求量还将持续增长,这种持续的需求如何能符合可持续的要求。)
市场
目前,有些消费者关注可持续性,市场也被概括地划分为两极。第一种是环保版的时尚消费者,他们要求:
- 经过认证的有机棉、羊毛、平安丝(peace silk。传统丝纤维生产通过水煮蚕茧获得单股长纤维,但蚕显然死了。平安丝用的是蚕破蛹而出后的茧壳,打碎为短纤维再纺为纱线)、亚麻、大麻
- 非合成,非再造、非转基因
- 限制化学添加品
- 自然印染、不漂白、不经化学后处理等
但可符合如此标准的纤维并不能满足人们的需求量。如此的生产可能是可持续的,但不是对每个人都可持续。这样的消费者仅是小众市场。
精明的市场推广以环保为噱头向第二种消费者敛财。所有商品都有环保点,并成为重点。常见的名词被一再使用,但却不顾及其真正含义:天然、有机、无毒害、可循环、生物降解、地球友好、符合各项环保规定标准。这种所谓的绿洗(greenwash)不是长久意义上的可持续。
绿色选择?
当前涤纶和棉占每年纤维量的75%,如果说这两种纤维是不可持续的,则需要天翻地覆的替代过程。介于农田要满足食品生产和生物燃料,天然纤维的生产量是有限的。所以石油产品制成的合成纤维还是有前景的。虽然石油总量是有限的,但我们烧掉了超过90%石油。如果可持续的和可再生的能源得以发展,我们为什么要烧掉珍贵的化学原材料?如此一来,石油可以成为长期可持续的化学原料,不再助恶全球变暖,而其制品是可循环的。
纺织品工业可借鉴建筑业的“绿色”标准。
天然的、生物的、可生化降解的材料将与科技的、合成的、可循环的材料共存。但没有理由去混合着两种原料。比如涤棉混纺,涤纶不可降解,而棉不可循环。所以最近有机棉与生物基PTT混纺的衬衫在未来是不可取的。
天然纤维
天然纤维作为农产品需要清洗,还需要农业化学品(天然或合成的)和能源来种植。棉占主导地位是因为高产,纯净,可直接加工为面料而无需清洗工序。而其他天然纤维(如亚麻、大麻、黄麻等)虽然高产低投入,但获取纤维需要几个加工步骤,并将产生废料。而且这些纤维较粗糙,限制了他们的使用范围。羊毛有长久的使用历史,精细羊毛制品更是无可匹敌,但放牧羊群的草地不可种植其它作物,而多数羊毛较为粗糙,适用范围有限。过度放牧和杀虫剂的使用也值得关注。羊毛经过处理前还需清洗。羊毛制品常常“只可干洗”,同样引起环境问题。
所以,未来棉很有可能仍将是主要的天然纤维。介于其巨大的市场份额,也难怪引起了环境方面的关注。转基因棉是好还是坏?真的不需要那么多水和化学药品吗?其前景并不明朗。而有机棉同样有争议,其天然性、对环境的净利有多少;要满足其生产条件异常困难,而产量却很低。
不论如何生产,棉最终是要经过清洗的(缩水、梳洗和漂白),都需要化学品和能源。酶处理很被看好,缘于节省化学品和能源的用量。棉的染色相较涤纶要低效的多,即便是相对有效率的反应染色也需要彻底的水洗。天然染料的应用常被誉为注重环保,但缺陷有色彩范围有限,改变面料强度,需要用媒染处理,提取时产生废物。如果要用天然染色剂代替现在使用的合成染色剂,需要占用全球30%的农业用地。
纤维素是地球上最丰富的有机材料,并高度可持续。但纤维素转化为人造丝的过程很不环保。醋酸纤维有很长的应用历史,但其用量一直在下降。1990年开始商业化生产的lyocell纤维是更清洁的纤维素再生纤维。未来的趋势可能也在此。
合成纤维
(涤纶尼龙等合成纤维的各种利弊,不详叙)
合成纤维可回收循坏为新的纤维。PET材料的塑料瓶可循环为纤维,但这是向下循环,真正的挑战是将以染色的PET纤维循环为纤维。最新的合成纤维PTT有高强度和复原性的优点,有取代尼龙的希望。
未来的纤维
目前看来,今后几十年主导纤维市场的仍将是棉和涤纶,而Lyocell纤维和PTT的增长之势,可减少许多人造丝和尼龙的用量。而谁将是消费这种更广义和长期可持续性的消费者呢?不同于极端环保主义者和空洞绿色消费者,这种消费者是现实主义者,关注于真正的有利全球的可持续性,而非仅限少数人的可持续性。这样的现实主义者会少买衣服,避免涤棉混纺,用前开式洗衣机冷水清洗衣物,悬挂晾干,最终不再穿用时,送至堆肥机构或回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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